【懒喜】迟来十五年的告白
-懒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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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嘎嘣。
沸羊羊摸了摸自己的腰，感叹幸亏自己身体素质好，不然每天晚上被踹这么多次，估计要被这个十几岁的小孩活活踹死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抱起被子去外面睡。
临走前贴心地给睡得香的喜羊羊盖上了被子。
他看见睡在旁边懒羊羊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，用手用力拍了几下床，身子往右滚了滚，又往左滚了滚，碰到喜羊羊的胳膊。
于是迅速的，隔着被子，懒羊羊把腿搭到喜羊羊腿上，用自己的缠住他的，砸吧砸吧嘴，满足地睡了过去。
沸羊羊：“……”
“快三十的羊了睡觉还跟别人搂搂抱抱。”
沸羊羊怎么可能不懂懒羊羊的那些小心思，分别这十五年已经快把懒羊羊的耐心磨没了，他真怕某一天懒羊羊把天掀了找喜羊羊。
幸好喜羊羊回来了。
幸好。
02
作为守护者队的队长，即使穿越了时空，喜羊羊晨跑的好习惯依然没变。
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，刚想伸展下四肢，但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。喜羊羊诧异地往旁边一看，有些无语地笑了一下。
“懒羊羊，你爱抱我睡觉的习惯这么多年还是没改。”他揉了把懒羊羊万年不变的发型，把冰激凌弄得凌乱不堪，“诶诶诶，还不醒？我要去晨跑了。”
“唔，”懒羊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，和近在咫尺的人对视，一下子清醒过来，“早上好喜羊羊！今天是你回来的第六天！”
喜羊羊：？
“你先把你手和腿收回去。”喜羊羊说，“啊对了，沸羊羊人呢？”
懒羊羊这才开始回忆自己昨晚也被吵醒五次踹下床一次的事情：“估计是被你踹死了吧。”
喜羊羊：？
他叫了两声沸羊羊的名字，然后房间门被推开。喜羊羊震惊于沸羊羊的黑眼圈比他的皮肤还黑，擦了擦眼睛：“沸羊羊，你一晚没睡吗？”
沸羊羊：“可以这么形容。”
“……”喜羊羊转头看懒羊羊，他眼下的黑眼圈也不浅。“你们怎么都没睡好？”
“——还不是因为你！”
于是喜羊羊用最快的速度出门晨跑去了。
比起高科技城市，喜羊羊还是更喜欢以往的村庄。到处是树是花，还有愉悦的鸟叫。他好不容易走到森林里，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，吵着嚷着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好奇心驱使他凑过去，最里面的人高举着几张门票：“暖羊羊演唱会门票！一票难求啊父老乡亲们！”
……他怎么不知道暖羊羊要开演唱会。再说不都不收费的吗？
他听见有人说：“yellow cow，你这票靠谱吗？我怎么没听说暖暖要开演唱会？”
喜羊羊无语地翻白眼，快步离开了这里。他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跑步，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没有人。到处都是机器人在巡逻，森林早就不像森林。
03
喜羊羊回来的时候懒羊羊刚做好早饭，精致的小蛋糕，香气四溢让他忍不住咽口水。
美羊羊今天刚好有工作，是要去个很远的地方作采访。沸羊羊去送她，两人一大早便走了。喜羊羊吃完蛋糕闲着没事，跟懒羊羊说：“能带我出去转转吗？”
懒羊羊欣然答应，蹦蹦跳跳地出门了。
过了快一个星期，喜羊羊还是很难适应这里的高楼大厦。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懒羊羊一定要牵着他的手走，他又不是三岁小孩。
“你要吃冰激凌吗？”懒羊羊的问话打断他的思绪。
喜羊羊说好，想要香草味的。懒羊羊没有松开紧握的手，拉着他走到冰激凌店前。他叫卖冰激凌的人叫兔子姐姐：“兔子姐姐，来两个大份的香草味的。”
兔子姐姐显然和懒羊羊很熟，她打量了两下喜羊羊，看少年胸前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：“你是喜羊羊吧？”
“你知道我？”喜羊羊惊道，他对这个姐姐没有任何印象。
“嗯，”兔子姐姐轻笑，抬起下巴朝着懒羊羊，“你问他啊。”
懒羊羊翻了个白眼，说：“快点拿冰激凌啊，顾客就是上帝，兔子小姐。”喜羊羊被他这番话逗笑，连带两人握着的手也晃了晃：“你跟她很熟啊。”
“老朋友了。”懒羊羊接过兔子姐姐递过来的两个冰激凌，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喜羊羊离开，“你以后可以常来，我在这都是友情价。”
喜羊羊：“……吃了冰激凌都要友情价。”
路过某家商店时喜羊羊往上一撇，看见懒羊羊的大屏广告：“是你火还是暖羊羊火啊？”
懒羊羊对这个冰激凌甚是满意：“不是同一个圈子的，暖羊羊在歌坛名气还不是很大，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嘛……要不你跟我合个影发网上试试？”
喜羊羊无语，准备接着走。但懒羊羊并没有在开玩笑，拉住他说：“你怎么不拍？”
喜羊羊：“？真拍？”
懒羊羊：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火不火？”
喜羊羊无奈地笑，在手机上打开相机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便被懒羊羊自然地揽住肩膀，开心地比耶。
“真发啊？”喜羊羊说，“就拍一张照片……”
懒羊羊笑了：“你想拍两张？”
“没，没有。”喜羊羊莫名结巴，打开羊博，一口气发了出去，然后迅速关掉手机。
懒羊羊的笑并没有停下来：“你紧张什么？”
喜羊羊想说“我没有”，但手心的汗把他出卖，“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。”
“接着逛啦，走吧走吧。”懒羊羊过来拉住他的手，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，带他继续走。
喜羊羊：……
懒羊羊是朋友，真的是朋友。
04
遗憾的是这次本快乐的游玩结束的很快，罪魁祸首是右手手腕处的滴滴滴警告。
懒羊羊在心里无语地翻白眼，怎么偏偏这时候来怪兽。
他撅起嘴，把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，让喜羊羊吓得赶忙安慰他：“没事啦，现在出任务要紧，以后有很多时间陪你玩。我们两个人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懒羊羊的眉毛挑了一下，是他心情变好的征兆：“真的？不骗我？”
“骗你干什么。”喜羊羊笑了，笑得像偷偷洒在他身上的缕缕阳光。
你可不要再忽然消失了啊。
懒羊羊看着他的光，想。
因为斗志满满所以任务完成得很快，懒羊羊拍拍衣服准备走人，但右手上又传来滴滴滴的声音。
懒羊羊：“……”
他不干了，不行么。
喜羊羊看他沮丧的神情也笑出声来：“懒羊羊，你现在特别像一头小猪。”
懒羊羊：？
喜羊羊：“气鼓鼓的，可可爱爱。”
哪里想到这句话似乎是把懒羊羊惹恼了，他忽然拽过喜羊羊的手，强/硬/地掰/开他的五指，竟与他十指相扣。
喜羊羊感受到成年男人的气息弥漫在自己耳畔，懒羊羊的力量竟然已经大到这种地步。他有些紧张，开口问：“……懒羊羊，你怎么了？”
懒羊羊似乎将不能与喜羊羊一起玩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上，力气大得出奇，两个人的手都见白。喜羊羊咬了咬牙，但根本无法松开懒羊羊的手。
“……我跟暖羊羊联系一下，看她现在能不能出任务。”过了一会儿，喜羊羊打破尴尬的气氛，说道。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懒羊羊忽然猛地松开他的手，言语间带着激动，又在努力抑/制，“走吧。”
末了，他又说：“刚刚，对不起啊。”
“没事。”喜羊羊回答。
05
傍晚沸羊羊和美羊羊依然没有回来，懒羊羊和喜羊羊回来时已经不早，饭是暖羊羊做的。
暖羊羊看见从前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现在一句话也不说，心下奇怪，但也没说什么。她给喜羊羊多盛了一碗小米粥，说是要多喝。
懒羊羊没有像往常那样抢过来说我也要喝，只是默默喝完他那一碗便关门回屋。喜羊羊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又很快转过身继续吃饭。
晚饭后喜羊羊干脆也回屋不知道做什么去，留暖羊羊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客厅。她叹了口气，上前去敲懒羊羊的屋门。
“你跟他说了？”
开门见山，暖羊羊也没有时间和他磨。她看见懒羊羊红红的双眼，“不是吧，你哭了？”
她记得喜羊羊消失的前几年懒羊羊也经常哭，每天眼睛都肿得像桃子，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。后来还是被他们几个人一起教训了一顿才有所好转，无非就是些喜羊羊如果在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子的话。
再后来，懒羊羊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。他从前对这些写写画画没有一点兴趣，但莫名就喜欢上了。
他开始变得坚强，也许是适应了喜羊羊不在的日子。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好吃懒做爱逃避困难，但了解他的人早就知道，他不一样了，他不是原来的懒羊羊了。
他对喜羊羊的感情没有发展到小灰灰对灰太狼的所谓“仇恨”，但也许并不纯粹。
从头到尾都是，不纯粹的。
“我眼睛很红吗？”暖羊羊的思绪被懒羊羊的话拉回来，男人有些意外，“不过并没有哭，应该是白天太激动了。”
暖羊羊挑眉：“激动？你干什么了？”
“没。”懒羊羊用手刮刮自己的鼻子，“有点过激……差点没忍住。”
暖羊羊瞪大眼睛：“你疯了？他还是十五年前的他！”
“我等了，等了十五年了。”懒羊羊有些结巴，或许是真的伤心，暖羊羊清楚听见他在哽咽，“等不了了。”
她笑了，因为懒羊羊。
“那就别等了。”
07
喜羊羊坐在桌边用双手撑着脑袋，心里挥之不去懒羊羊看他的眼神和那霸道不可逆的手。
思念、渴望、不满，掺杂在一起。
手指不自觉地敲打桌面，他打开手机，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通知消息，百分之九十来自羊博。像是物料到什么，他忐忑又期待地打开APP。
999+的消息出现在他的视野里，热评第一赫然是“我老公？啊啊啊懒懒，这又跑去和谁合照去啦？”
“才不是你老公。”喜羊羊小声吐槽，快速地划过去，看下面的评论都是在夸懒羊羊，有叫老公的，叫儿子的，竟然还有叫老婆的。
喜羊羊想在这些千篇一律的评论里找到一个自己有兴趣回复的，但翻了几百楼也没见到。
翻到第525楼时，他的手顿住。
“出来看星星吗？”
ID是“口水巾and冰激凌”，头像是一个大大的青草蛋糕。在文字后面还加了个小表情，可可爱爱像在撒娇。
喜羊羊笑着在屏幕上敲打了两下这条评论，留下给他的回复。
“来了。”
08
星星确实很好看。
几颗亮晶晶的一眨一眨眼睛，像是在悄咪咪地说告白的话，一点一点带着喜羊羊，找到属于他的星星。
“晚上好。”
少年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懒羊羊转身，眼里满是两个人的星辰大海。
“你是要和我出来看星星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吗？”
“我想你应该是口水巾and冰激凌。”
默契地相视一笑，都没说话，喜羊羊站到懒羊羊身旁，仰望星空。
“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。”
没有任何征兆又早有预谋的告白钻进喜羊羊的耳朵，换得少年发自内心的微笑，“我也是，我也是。”
我们都是。
“我想了想……也许十五年前的我，会隔一段时间给他心爱的男孩写一封信，又不敢寄出去；会每次买零食都多买一份，哪怕送不出去，哪怕自己多贪吃，也不会吃一口；会每次伙伴们走在一起时有意识地靠近，又害怕他发现而一次次躲开。”
“但这次我不会。”
“喜羊羊，你接受我这一份，迟来十五年的告白吗？”懒羊羊问。
喜羊羊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爱笑。
“废话。”
“这话该我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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